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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【131】送個美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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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南毅的肚子越來越大,做什麽事都不太方便,好在身邊侍從成群,也不需要他自己做什麽,不過有些貼身的事,如果是花唱晚在的話,卻是不喜歡旁人為許南毅做的,所以就只能由她自己親自動手了。

許南毅下床要穿靴,天朗本來都要上前服侍了,卻是被花唱晚攔在了一邊,花唱晚半蹲著身體,一手拿著靴子,一手要去握許南毅的腳,嚇得許南毅猛地縮回了腳。

“你不用這麽做,讓天朗做就好了。”許南毅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急切和一絲絲恐慌,他可以讓唱晚為他沐浴,可以讓唱晚扶著他,也可以讓唱晚為他做一些小事,但這種穿鞋的事情,卻是從來都沒有讓花唱晚做過的,實際上他以前要是身體方便的時候,這種事也會自己做,只是最近肚子越來越大,彎腰很不方便,這才讓天朗服侍的。

只是,天朗做就做了,這是從小服侍他長大的人,但怎能讓唱晚去做呢,她是他的妻他的主,他敬重她服侍她還來不及,又怎能讓她為自己屈膝做如此卑微的事情呢,這實在是太折煞他了。

“別亂動,很快就穿好了。”要說花唱晚自己也從來沒有想過,自己會有一天屈膝為個男人穿靴,但這一刻,她就是心甘情願的如此去做了,而且做的還挺開心的,誰讓她不僅看不過去男人大著肚子笨拙不伶俐的樣子,更加看不過去旁人貼身服侍他的樣子,所以為了自己心情舒暢,就只能親自動手了。

許南毅紅著臉神情忐忑的看著花唱晚,身體雖然不動了,口中卻還是推辭道:“唱晚,你,你這麽做,我,我怎麽承受得起,我,我……”

許南毅心情忐忑的都有些語無倫次了,至少他的認知中,就從未有過任何一幕是女人幫著自家男人穿鞋的。

洗腳,穿靴,這原本就是該由男人為女人做的,甚至許多有些身份的男子,哪怕出嫁了,也未必會這麽做上一次,就算是他,也只是偶爾才會這麽服侍花唱晚,當然也不是他不願意做,而是大多數的時候都被花唱晚拒絕了,但也由此可見這種事情所代表的意義,在這個制度嚴謹的時代裏,這種親密的事情代表的未必是多麽親密的感情,反而是一種謙卑與臣服,所以,他又怎麽能讓唱晚這麽去做呢!

只是,許南毅想拒絕,但花唱晚又哪裏會這麽輕易的就放棄,花唱晚雖然未必能夠猜測到許南毅所有的心思,但也能夠猜測出五六分的樣子,看他這麽著急的拒絕著,便柔聲的安慰道:“你只要不去亂想那些有的沒的,就會覺得這也沒什麽。”

其實花唱晚也知道自己這話說的有點白費,許南毅原本就心思重,經過這段時間在朝堂上的鍛煉,心思變得更是縝密起來,很多時候她想不到的地方,許南毅都反而會想到,哪裏會說不亂想就不亂想呢,就像是當初的她自己,大婚那日見到許南毅跪著為自己洗腳時,不也是有著絕對不一樣的感受嗎。

不過花唱晚也不想再說什麽安慰的話了,因為她已經給許南毅穿完了鞋子,站起身道:“好了,一起去用早飯吧。”

許南毅無奈,只能盡量控制著自己覆雜的心情,有惶恐,有忐忑,但更多的卻是不容置疑的感動,唱晚願意為他做這種事,他又怎會不感動,哪怕就是現在為了唱晚去死了,他也是高興的啊。

天氣越來越冷,三國之間仍舊維持著表面上的平靜,琰國的議和使臣似乎越來越像是個擺設,什麽都不做的整天呆在驛站裏,但暗中從琰國派來大雅的人卻越來越多,小動作仍舊不斷,尤其是送禮的人,已經不僅僅是送物品,更是開始送起了各色美人,而這些美人之中,幾乎一大半都是琰國的探子,雖然被退回來的不少,但被收下的也不算少,倒是讓那些琰國的人頗為滿意,還沾沾自喜的以為拉攏行動有了多大的進展,卻不知道這一切早已被花唱晚和許南毅看在了眼裏。

冬末春初,除夕將近,送禮的人也變得愈發的明目張膽起來,琰國的人夾雜在諸多送禮的人中,送禮送的更加勤快了,而且也不知道怎麽想的,竟然再次送到了花唱晚和許南毅的頭上,而且還是分別送的不同的禮物,不過這一次送禮也仍舊送的很正大光明,是琰國使臣親自送的,估計這幾位使臣來到大雅,也就只有這麽點作用了。

琰國使臣送給許南毅的禮物是一馬一人,也不知道琰國使臣從哪裏調查到的消息,說是許南毅喜好駿馬,這便千辛萬苦的搜集到了不少好馬,而後挑選了其中最為珍貴的一匹白馬獻給了許南毅,而那一人倒也有趣,是一名琴師,彈了一手好琴,這原本也沒有什麽特別的,畢竟皇宮裏就有不少琴技好的琴師,但這琴師特別就特別在性別上,這是一位女子,而且相貌極美,如果真的比較起來,與花唱晚也相差不多,勉強算是各有千秋吧。

許南毅收到這兩件禮物的時候,看起來反應很淡定,但心裏卻已然有了些憤怒,先不提那名女子,就是那匹白馬,都讓他看著挺生氣的,他是喜歡馬,尤其喜愛白馬,他的坐騎天雪便是如此,但重點是天雪是花唱晚送的,所以哪怕天雪只是一匹普通的白馬,他也是喜歡進了心裏,更何況後來花唱晚用了不少靈水餵養天雪,天雪已然脫胎換骨成為了一匹罕見的千裏寶馬,他就更是喜歡了,所以現在看到有人仿照天雪的樣子送給他匹白馬,他就說不出的反感,這馬莫要說比不上天雪,就算是比得上,他也是看不上的!

而單單是匹白馬就讓許南毅如此反感了,就更不用說那名女子琴師了,有那麽一瞬間,許南毅幾乎惡心的想吐,尤其是在那女子用著一種看似深情,卻暗藏貪欲的眼神看著他時,他惱怒的幾乎想當場殺了她!

許南毅是在禦書房裏接見琰國使臣的,那女子就跟在琰國使臣的隊伍裏,而花唱晚卻恰好有些事要去處理,並沒有陪在許南毅的身邊,或許也不是恰好,而是琰國使臣故意耍的小手段,不然又哪裏好當著花唱晚的面給許南毅送女人呢。

許南毅想殺了那個女人,更想殺了這些琰國使臣,但是他沒有理由,如果真的下令殺了,傳出去的話世人只會認定是他太過殘暴,甚至不顧規矩殘忍殺害了使臣,雖然他不在意自己的這些名聲,卻不能不在意大雅這個國家的名聲,無辜冤殺使臣這種事,他是不能做的,至少他沒有辦法告訴眾人,他是覺得琰國送的禮物太讓人惡心,所以把使臣殺了。

“毅王殿下,周旋琴師可是十分有名氣的琴師,一曲《古色流觴》唯美動聽催人淚下,據說當初百人聽聞百人痛哭,可是極為神奇,殿下如有興致,就讓周琴師為您奏上一曲如何?”琰國使臣尚不知許南毅心中所想,還諂媚的在那裏推薦琴師奏樂,讓許南毅心中的殺意更加濃重了。

“不必了,本王身體不舒服的緊,你們若無事就退下吧。”既然暫時不能殺這些人,許南毅就只能忍了,但他也沒有給琰國使臣好臉色看,冷淡的說了兩句話,便將人攆走了,至於那個被當作禮物送來的琴師,也被許南毅安排進了宮中專門給琴師舞師們居住的地方,只是看著那人遠去的背影,許南毅眼中寒光閃過,這人估計也活不了多久了。

當天下午花唱晚就收到了手下人送來的消息,要說現在無論是花唱晚身邊,還是許南毅身邊,似乎都有著為各自通風報信的小內奸,關於彼此的事情,兩人也很快就會知道,而對於這一點,兩人也都清楚,卻是誰都沒有在意,反而覺得彼此是因為關心才這麽做,所以許南毅也一點都不意外,花唱晚會提到這件事。

“聽說那琴師長的很漂亮?”花唱晚見到許南毅後,第一句話說的就是這個,許南毅明顯一楞,似乎不明白花唱晚怎麽會突然間這麽問,但隨即便想到了什麽,看著花唱晚的眼神都變得古怪起來。

“唱晚……你不會是在吃醋吧?”許南毅不太確定的問道,心情卻是有些覆雜,既希望如此,又不希望如此,之所以希望,是因為覺得這是唱晚在意自己的一種表現,而之所以不希望,又覺得這是對他的一種懷疑,所以一時間許南毅也有些糾結。

“哼,那算是個什麽東西,我怎麽會吃醋。”花唱晚不認為自己是在吃醋,這到不是因為她多麽自信,而是因為許南毅給她的感情,讓她根本就不會再去懷疑什麽,那自然也就無所謂吃醋,但明知道這一點,她還是覺得不舒服,甚至也有一種想要殺了那些琰國使臣和那琴師的沖動。

“那你還故意問一問?”許南毅雖然很讚同花唱晚的話,覺得那琴師當真算不得什麽東西,卻還是覺得唱晚特意問出來就是有些古怪。

“不能問?”花唱晚強詞奪理的反問道。

“能。”許南毅笑笑,不再和花唱晚爭論這個問題。

“那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?”花唱晚話鋒一轉,又轉回了原處。

“什麽問題?”許南毅倒是有些迷惑了,他不記得自己有什麽問題沒有回答啊,啊,難道是……

“那人漂不漂亮?”花唱晚很有耐心的又問了一遍,許南毅無奈的想,果然是這個問題啊,也不知道唱晚為什麽要在意這種事。

“我根本就沒看啊,哪裏知道漂不漂亮。”許南毅無奈的道,聽到那些琰國人說送他個女人的時候,他就已經很不舒服了,哪裏還有心思看那人漂不漂亮,那人就算是長成個天仙樣,也是和他沒有一點關系的。

花唱晚倒是挺滿意這個答案的,點了點頭,但眼神中卻是閃過了一抹陰冷,語氣玩味的道:“既然他們送了個大活人過來,咱們也不好就那麽白養著,總是要有些用處的吧。”

“用處?能有什麽用?”許南毅不明所以的問道。

“快過年了,趙愷圖那裏也挺冷清的,他不是嫉妒你有我嗎,現在咱們也送給他個女人,總算是善待俘虜了吧。”花唱晚腹黑的道,語氣有些陰冷,說她心胸狹窄容不下那女人也好,說她心狠手辣算計無辜也罷,反正她心裏不舒服了,而她若是不舒服,那讓她不舒服的人一定會更不舒服!

許南毅看著花唱晚,無聲的笑了,認真的道:“那些琰國來的使臣也挺寂寞的,不然也送去些人吧,咱們總不好一直收禮不回禮,該被人說不懂禮數了。”

“對,正該如此。”有言道,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,這夫妻兩人算是其中的典範了,或者也可以用狼狽為奸一丘之貉來形容兩人,總歸是比較合適的。

那琴師是被壓著送到趙愷圖所在的小院子裏的,經過不久前許南毅那剪發的刺激,趙愷圖整個人都頹廢了不少,門被打開都沒有什麽動作,直到有個人被推進來之後,這才皺著眉頭看去,卻是見到了一個女人,先是一楞,但隨即便變了臉色,像是想到了什麽極為恐怖的事情,很是警惕的看著那個女人。

“你是什麽人?要做什麽?”趙愷圖的聲音都有些顫抖的問道,作為一名男性俘虜,某種極有可能遇到的場面,他並不是沒有想到,只是大多數的時候還會安慰自己,至少自己的身份擺在那裏,就算是俘虜,對方也不敢真的拿自己如何,但這一次竟然進來了一個女人,而且只有這個女人,孤男寡女共處一室,他不僅全身無力還被鐵鏈綁著手腳,完全處於被動的狀態,就不得不讓他覺得恐懼了。

“你又是什麽人?”周旋此時也暈暈的,根本不知道自己這是來了哪裏,她雖然是琰國使臣送來的,卻也不是琰國的暗探,而是琰國情報組織培養的最底層的探子,甚至還是臨時培養的,為的也不過是接近許南毅,博得許南毅的好感罷了,至於一些再重要的問題,她卻是根本就不知道的。

在琰國使臣想來,這種明面上的送禮,送那些高等級的探子是沒有意義的,因為送出去的人一定會被看管的很嚴實,根本就不會有多少活動空間,還不如送周旋這種只有相貌的底層人員,主要目的也不是為了探聽消息,只是想要討好許南毅罷了,當然如果能夠許南毅的青睞,也就有了更高的利用價值,到時候再怎麽做就要再決定了,卻是沒有想到,這人進宮的第一天,就被送到了趙愷圖這裏,所以她也根本就是不認識趙愷圖的。

不過許南毅也不是隨便就將人送來的,這人被送來之前就被灌了藥,藥性很霸道,卻對普通人沒有什麽傷害,但要是有內力的習武之人,卻會永久性的失去武功,好在這周旋本身就不會武,這才沒有受到什麽傷害。

“本王乃是琰國明王趙愷圖,你是什麽人?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?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回話,不要做些不該做的事情!”趙愷圖語氣強勢,但怎麽看都有些色厲內荏,尤其是話說到最後那咬牙切齒的樣子,實在是像極了虛張聲勢。

“啊!您是明王殿下?小的周旋,乃是琰國之人,趙迪趙大人將小的送給了大雅的毅王,趙大人吩咐過小的,要是有機會見到明王殿下,一定要通知趙大人,只是,現在小的也被關在了這裏,這該如何是好,難道大雅已經看破了小的的身份?”周旋很驚訝,但隨即便著急起來,她是如願以償的見到了明王趙愷圖,但問題是見到也沒有用,她也被關起來了啊。

周旋著急,趙愷圖也著急,但他更多的卻是氣惱,這大雅的毅王實在是太過可恨了,竟然送來了一個女人給她,這算是什麽意思!是諷刺他沒有人要?還是要羞辱他?亦或者是想要壞他名節?如此心思,實在是太過惡毒!

趙愷圖和周旋明白了彼此的身份,警惕的神色倒是消失了,但隨之而來的便是深深的擔憂和絕望,兩人都被關在了這裏,又能做什麽呢,也不過就是兩個可憐的階下囚罷了。

而此時許南毅和花唱晚卻是歡歡喜喜的回家了,又一年的春節快到了,雖然家中有長輩照看著,他們卻也還是需要準備一些的,而且許南毅臨盆的日子也快到了,花唱晚有些緊張,甚至都有些變得神經質了,總會想著多準備一些有可能用上的東西,每日回去連處理公務的時間都變少了,總是喜歡圍著許南毅轉,時時的盯著許南毅的肚子看,比許南毅這個孕夫還要緊張,弄的許南毅常常都會哭笑不得。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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